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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太多 码字太慢

《傅恒x尔晴 双重生》春和重晚晴(三十五)

烈日当空,万里无云,璨璨金光铺满人间,若是在紫禁城,这样的天气宫里定当皆陷入流丹吐火中一般,深囿高墙下暑气蒸腾。而这里有绵延不断的秀山北海,湖光山色交映,若不是蝉鸣的厉害,花影重重间,迎面凉爽的微风,很难相信已经入夏了,那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三个多月。

这里是圆明园,最初圣祖爷时,圆明园只是给尚是皇四子的先帝的一个赐园,先帝继位后,增设正大光明殿和勤政殿以及诸多值房,欲以夏季在此“避喧听政”,到了本朝仍在扩建,这里与乾隆八年我初来时更兼宏伟壮大。

“晚晴,你在看什么,你身体刚刚大好,还是少吹些风。”

大约是因为直视天空的缘故,眼中有了泪意,我回过头对着露秋笑了笑,“一直闷在屋里,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好天气了。”

露秋道:“皇上今年到现在还不摆驾圆明园消暑,大家都好生清闲,姐姐往后想看有的是时间,养好身子是要紧事。”

露秋是跟我分在一间房的宫女,刚刚入宫不过两年,一直分在圆明园,喜欢听我说一些紫禁城的往事,有时候说着说着,尔晴真的成了前世一般,现在活着的人叫晚晴,一个入宫就一直做长春宫洒扫的宫女,今年二十三岁,在圆明园再待个一两年就可以放出去的普通人。

三个月前喝下了毒酒,本以为自己就此了结,没想到那酒虽毒却不致命,皇上对外宣称我突发急症殁与长春宫,随即移殡静安庄配殿,等来日皇陵修好,将为皇后娘娘陪葬入墓,以表彰我的忠心爱主之意。

其实谁也没想到,我没有死,清醒的那日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竟然又睡在了长春宫的下房中,房里还站着一个人,李玉。

李玉问我:“你是谁?”

我想了想回道:“我叫晚晴。”

晚晴是我入宫前抄的最后一首诗,里面有句曰春去夏犹清。

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这五个字是我对自己未来最大的期许,晚晴二字是我大难不死后的希冀,一切重新开始。

李玉点点头,“好吧,晚晴姑娘。圆明园扩建,人手不够,现从紫禁城调拨去一批奴婢过去,你在长春宫洒扫多年,此次就跟着去圆明园吧。”

我叩首谢恩之间,李玉就走了,不多日我跟着一群宫女和太监出宫去了圆明园,出城门时我回首看着紫禁城,混坐在马车中,离它越行越远,心被揪的紧紧的,我以前总是想离开,现在是真的要离开了,竟然也会不舍。

马车突然停了,在官道边避让,我们只是一般宫人的官车,遇到个达官贵人的马车避让其先行自是应该,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富察府的马车。

“瞧啊,这马车可真好看,一看就是个大户。”

“你以前哪里当差的这么没见识,这是一等忠勇公的马车。”

“哪位大人?”

“还有哪位能是一等忠勇公,自然是傅恒大人啊,领班军机处大臣,先皇后之胞弟。”

“他夫人前几日不是暴病身亡了么,傅大人几日都没有去军机处办公了。”

“喜塔腊氏毕竟是来保大人的嫡孙女,总是要做做样子的,不过今天才头七就入宫了,可见果如传言一般。”

“傅大人一表人才,风度翩翩,听说当年做侍卫的时候,多少宫女绕着路办事,就是想去他站岗的地方瞧上一眼,如今这般显赫地位,很快就要续娶了吧。”

“呦,有想法?别想了,人家定然是皇上指婚,娶的肯定是上三旗的名门之女,你啊,也就是只能看看人家马车的命。”

我看着那马车飞驰的极快,转眼间就消失在官道的拐角,只留下一地的漫漫红尘,还有几个小宫女七嘴八舌的闲谈。

原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七日,今天本该是我的头七。

有种说法头七是亡魂留在世间的最后一日,这一日亡魂会归家一趟,而后执念尽散,入地府投轮回,此生此世再无瓜葛。

我不知皇上为何要留我一命,或许他根本没有想过真的要杀我,玛法偷偷传信来,待我去圆明园过个一两年,风声平息后,会给我安排一个喜塔腊氏旁支的身份送去祖地生活,永不回京,我想这大概是皇上暗通玛法的消息,不管如何,今日之后喜塔腊尔晴就真真正正的死了。

傅恒,这大概就是我同你的最后一面,头七的今日,上天安排这样的机会让我们在不经意间告别,这样的蜻蜓点水很好,就像我们的初见。

犹记乾隆五年,我刚刚分配去长春宫,娘娘听说傅恒在练武场里崴了脚,放心不下让我去他上值的地方看上一眼,瞧瞧好了没有。我坐在亭廊下绣着手帕等着他下值出来,等到他终于出现时,我忐忑不安的笑着,正想怎么介绍自己,给皇后娘娘传个话,傅恒在宫门边只是望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。后来我才晓得,有太多在那里等着看他的宫女,形形色色的借口,傅恒早就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想来我与她们并无不同,与傅恒,我们都只是萍水相逢罢了。

过去种种,譬如昨日死,今日种种,譬如今日生。只不过是浅薄的缘分,现在想来能纠缠两世,实在是匪夷所思,如今彻底斩断,对我和他都是一种善待。

去了圆明园其实也还是在养身体,那毕竟是毒药,每日都有人送碗汤药来给我,过去了三个月,入了夏,身子才爽利起来。

我被分配在九州清晏殿,这里是皇上来圆明园处的寝宫,每日不过浇浇花,给殿里笼笼香,毕竟是侍奉皇上居所的奴婢,也算个大宫女,在总管处也有几分颜面,活的当也不错。

让我惊讶的是,这里有个洒扫小太监居然是袁春望,前世我就是喝了他送来的毒药而死,自然晓得他的手段,也晓得他是魏璎珞的人,可是他为何在此处,他是否曾经在紫禁城中见过我,他在此,是否代表魏璎珞也知道我没死,这一切让我徒增烦扰。

听露秋说袁春望鲜与人来往,这里的管事太监徐总管并不喜欢他,总是对他挑三拣四,时时为难,大家对他更是冷淡,都不知道他的来历。

好不容易活下来,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,深宫待了这么多年,如何处事我还是知道的,我暗中帮他打发一两回徐总管之后,他对我戒心稍减,同我说他是乾隆十一年来圆明园的,他给一位娘娘办了差,那位娘娘帮他出了辛者库转到了圆明园。

乾隆十一年,辛者库,娘娘,我一下子明白过来。袁春望替的谁办事,又办的什么事。那一年正月初一的庆典,火树银花不夜天,盛宠后宫的高贵妃给铁水所伤,那铁水中竟掺杂着金汁,伤口无医溃烂而死。

我猜前世的袁春望最后应该和魏璎珞分道扬镳,所以魏璎珞利用他做完了前世一样的事情后,将他放到了人迹罕至的圆明园,远离宫中争斗,也远离日后的可能种种,他若一直在辛者库里也应该是没有见过我的。

这么说来,我和他倒是有些相似,都是重生后的魏璎珞下的一步棋,物尽其用,用后皆弃。尔晴既然已经死了,留下的我是晚晴,就也谈不上那一碗毒药,知道了他不是魏璎珞的子,我也放下心来,他后来时常来同我说话,带一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紫禁城的事情,我成了他在这里唯一的说得上话的人。

这几日圆明园突然来了一批新侍卫,袁春望同我说,照这个架势,估摸着皇上最近要摆驾圆明园了。

我抱着瓶插花,往正大光明殿去送,一边揶揄着袁春望,“都说你人前闷葫芦,怎么在我这......”

我看到殿门口的一个背影,话立马噎在口中,一个熟悉的背影,六品蓝翎侍卫的装扮,甚至远远处还有几个宫女偷偷的张望,一切都太过相似。

直到袁春望把我怀中的插花玉瓶拿走,我才反应过来,他阴阳怪气的说:“玉瓶都要掉了。你也看上他了?也是,富察家的,谁能看不上,天生高贵的种。”

我让袁春望把玉瓶送去正大光明殿,转身就匆匆走了。

正对着初升的太阳,太过刺眼,不知是恍了眼睛还是慌了神,一时间把明义错认成了曾经的傅恒,明义认得我的,况且他穿上侍卫服的样子,极像是当年的傅恒,我暗自嘲笑着自己,可又实在是忍不住,或许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妄想,很多往事再度翻涌,我忍不住躲在假山后,哭了出来。

我暗暗地告诉自己,喜塔腊尔晴,只哭这一次,只心痛这最后一次,以后就再有什么事情,都要镇定自若,你叫晚晴,与他山水永相隔的晚晴。

或许是明义的到来,又或许是皇上真的快要摆驾前来,圆明园里明显热闹了很多,大家都开始讨论自己不知从何处得知的小道消息。

比如皇上封了和亲王和傅大人做内务府总管大臣,也不知道圆明园这边是划归哪位大人管理。

比如傅大人最近犯了错,前些日子的对外宴席上,竟然发现了有玉泉酒以次充好,皇上大怒,傅大人上了请罪折子,最近内务府在严查玉泉酒相关事宜,都查到圆明园来了。

听多了傅恒的事情,干着修建花木的活,看着眼前不同于紫禁城的开阔延绵的亭台楼阁,感觉有些地方、有些人越来越像海市蜃楼,最初的紧张、心痛,这么多天下来,只余下缥缈和虚幻,这样很好,渐渐的已经没有人谈论死去的忠勇公夫人,等到彻底风平浪静的那天,我将是这场往事的陌路人。

闲聊的宫女们已经散了,袁春望不喜人多,每每这个时候就开始往我这里来凑,我看着他拖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,白了一眼,“你啊,又偷懒来了,要是被徐总管发现了,又得挨一通板子。”

袁春望摇头晃脑的满不在乎,“我才不怕,因为你定会想办法帮我的。”

“那我这次就不帮你,偏看你去挨那几下板子。”

“我知道你啊,肯定不会忍心见死不救的。”

夏天日头毒,我收拾起花剪花锄,不再理会他,跟着几个宫女往镂月开云殿走去,那里在后湖之侧,下午无事时,躲那里干干绣活,是个消暑蔽日的好去处。

走在遮阴的长廊里,突然拐角出出来一个人,他穿着一身八宝绣纹玄衣,一双浅色眼眸望着我像是波澜不惊的死水,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。

同行的有个宫女眼尖的认了出来,立马拉着我们几个道:“给傅恒大人请安。”

我也就慢慢的低下头,打个千,附和着,“给傅恒大人请安。”

有些事情,听多了想多了,等真发生的时候,会有种奇异的麻痹感,就像现在傅恒站在我面前,我不再像见到明义那样的失态,可以随着众人做一个普通的宫女。

他缓缓的走到面前来,“下去吧,”又指了指我,“你留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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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其实傅恒入宫质问魏璎珞那次,在官道上马车跟尔晴是擦肩而过了。

这里没有用视频里的改名,我换成了晚晴,晚晴这首诗大家可以百度下,我觉得很合适之后的尔晴,也代表她和傅恒关系的柳暗花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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