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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太多 码字太慢

《傅恒x尔晴 双重生番外》惊蛰(一)

再过一条街,就能看到富察府了,富察傅恒又赶了赶马,想快点回府,哪怕是早半柱香的时间。

毫无疑问,他正在梦境中,一个在金川那半年里经常做的梦。

富察傅恒不同于一般人,不仅是他乃重生之人,还有便是做过的梦他都会记得。

这个梦是前世他结束了三年的金川战役回家时的场景,终于可以回到京城了,那里有他的家,他的额娘,还有那个等他的人。

过去梦境总是在进府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,然后他会睁开眼睛,静静的愣上片刻,或者起身喝杯热茶,就去休息,战事激烈,厮杀在前线,需要良好的精力,在马革裹尸和鲜血染草面前,求生欲可以麻痹一些执念。今世金川战役半年了了,回到京城之后,他再没有做过这个梦。

今晚这个梦又出现了,并且有了新的延续。

天气晴好,门口的小厮一瞧见他就等不及的把下马凳搬来,嘴里嚷着,少爷回来了,少爷回来了,于是这一声声的就此起彼伏的传到了府里。

踏入府门,梦境中的脸很模糊,但是傅恒晓得他们是欢喜的,亭廊下小憩着一个人,容颜清晰,杏花开的极好极艳,微风之下,花雨阵阵,落在她的衣衫发梢,傅恒刚想伸手为她拂去,又笑起了自己,杏花是被尔晴亲手植在池边,而他回来时天还冷的紧,这是在做梦而已。

尔晴这般模样,傅恒碰巧遇到过一次,那是开拔金川前,他处理完军中的事务,匆匆回府打点,就看到她睡在这里,她这辈子对着他总是容色淡淡的样子,唯有拌嘴的时候才像点样子,阳光在她的脸上罩上一层金色,她微微的睁了下眼睛,又把头在往手臂上埋了埋,继续睡着,唇瓣轻翘,像在微笑。

他一时想到了娇憨这样的字眼,自己都觉得稀奇,更稀奇的是他对杜鹃说,过了日头叫醒尔晴,她容易着凉。

梦里的傅恒继续往前走,一个熟脸凑了上来,毕恭毕敬的问他,雀金羽要怎么处置,是否先归置到库里。

雀金羽是本来打算送给额娘做寿礼的,只是出了那样的事也就送不出去了,他对管家说做成羽裘雨披给少夫人,不是马褂,要做个斗篷样式。

走着走着,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的模样,在推开书房门的一瞬间,夜幕低垂,月上中天,尔晴站在灯火通明的书房里等着他。

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衣裳,点翠珠玉的妆饰,尔晴似乎很喜欢这样静默的颜色,又点缀富丽的刺绣、华美的首饰,不得不说尔晴穿戴的极好,大方不显老沉,明艳而不浮夸,据说曾有些官眷模仿过这样穿戴,然每每不如人意。

傅恒偏了偏头,“我回来了。”

尔晴一步步的走进,深深的看着傅恒,递上了一对香囊。

香囊上绣的不是杏花,是鱼戏莲叶,傅恒不自在的瞟了尔晴一眼,尔晴眼波横水,笑意盈盈的看着他,傅恒有些紧张,抿住嘴唇。

还没有想好说什么,尔晴就抱住了他,头贴在他的胸膛上,一言不发,傅恒心蹦的快要跳出来,他该做些什么,又或者不该做些什么,手足无措时,他醒了,耳朵红通通的发热,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。

晨光初现,早风吹来片片杏花瓣,吹散了他的燥热,屋外的杏花快要落了,但依旧好看,像天际落下了一片早霞。

傅恒点上了香,徐徐烘之,幽韵无烟,用好了早膳,满室盈香,傅恒换好官服上朝去了。

这一整日傅恒都有些心神不宁,如今他已是首席军机大臣,皇上每天下午都固定半个时辰的时间与他单独讨论朝事,他居然差点忘记了,要不是同僚提醒,险些要过了申时。

他来不及整理文书,胡乱一卷就匆匆出了军机处,可在养心殿前又顿住了脚步。

“傅大人,皇上吩咐过您可以不必通传的。”

晚对成了惯例,傅恒有出入养心殿不需通传的特权,他是知道的,只是一瞬间他觉得尔晴在附近,今天这是怎么了,傅恒轻轻摇摇头入了殿。

晚对结束,傅恒既没有陪皇上晚膳,也没有再回去军机处,径直出了宫,府里的马车夫看到傅恒出来,打个千道:“少爷近日差下得早。”

傅恒点点头上了马车,才坐下就从袖中掉下来一个香囊,正是尔晴昨晚送的那个,大概是昨晚放在了内袖口忘记了取出,傅恒捡起香囊轻轻摩挲,一阵暖香就慢慢萦绕在他鼻尖,突然而来的香囊,不知名的香,昨晚那个梦,还有说不上来但有些奇怪的尔晴。

“少爷,奴才刚刚想起来,夫人下午也入了宫,要不要等夫人一起。”

马车夫的话让傅恒大吃一惊,昨天不是说好不会入宫么。

难道是......

“夫人三月十六那日有没有入宫?”

“去过的,夫人那天进宫去看过公主。”

马车夫的话让傅恒蓦然惊悚,他赶忙下车急行回去,这紫禁城的前朝后宫他走过无数次,今日倒是陌生起来,层层宫阙,道道红墙,尔晴会在哪一片砖瓦之下。

他不得不去想上一世,上一世的尔晴死时,他在准噶尔,一封急信报了死讯给他,他记不起当时拿到那封信时的心情,又或者这样的结果,让他有些可耻的庆幸,这样的羞耻感在争吵的过往和魏璎珞面前也很快烟消云散。

现在他拼命地回想那些淡漠的记忆,去挖掘今世可能的信息,终于长春宫这三个字依稀浮现,他狂奔而去。

让傅恒停在月华门前的原因,不是晚间的宫门下钥,而是李玉站在那里,像是在等着他。

傅恒身形一僵,脱口而出:“我夫人在哪?”

李玉熟稔的跪下,平和的语调缓缓响起,“令夫人入宫祭奠旧主,哀伤过度突发急症而去,请大人节哀。”

傅恒像是被一根针刺中了心,不疼不痒只是很不舒服,他甚至不再追问,就默默转身走了,此时的宫道里没有了旁人,李玉看着他的缓缓离去的背影,脚步声渐行渐远,低语一句,“这是个聪明人,”又同一旁的侍卫说:“都安排好了么?”

侍卫回道:“已经打点妥当,请公公放心。”

李玉点点头,“咱家去向皇上复命了。尔等切记,走漏一丝风声,小心脑袋。”

入夜了,府中很寂静,杜鹃见少夫人还没回来,觉得她大概又被小公主留在宫里过夜,整理房间时,看到了那个木匣子,虽然百思不得其解,但还是把匣子拿到屋外,取来了火盆,一张一张的烧尽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

杜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,回头看去,不知何时傅恒立在她身后,看着她,眸色深沉,火光之下反显得整个人更是冰冷。

杜鹃慌忙的行礼解释,“少爷,这是夫人吩咐奴婢烧掉的,奴婢没有私自生火,少爷,夫人入宫去了,今晚可能不回来了。”

傅恒唇动了动,却没有说话,杜鹃看着他不顾仪态的蹲在地上,摊开一张纸卷看着,然后卷好放回去,又去拿下一张。

“少爷,这是夫人晚上抄的诗词,夫人习惯睡前默首诗词再睡觉,落款有当日的时间,夫人抄了好多天,匣子都装满了,昨晚突然叫奴婢都烧了。”

傅恒一言不发,把匣中诗词一一看完,杜鹃站也不是,跪也不是,惴惴不安的看着傅恒,在火盆即将熄灭的时候,傅恒站了起来,没了火光的照耀,杜鹃发现傅恒的脸惨白,眼中没有一丝亮色,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少爷,她突然害怕起来。

傅恒把匣子递给杜鹃,“你把它放到我书房里,明日再找管家做几个空匣子,”顿了顿又道,“我累了,今晚睡这里。”

杜鹃轻轻提醒,“少爷,今晚夫人可能不回来了。”

傅恒似是没听见进了屋,这是少爷第一次宿在这里,可惜夫人不在,杜鹃心里想着,不过没有关系,终于有一个好的开始。

 夜风过窗,烛光摇曳,傅恒拿了灯罩把蜡烛罩住,又把窗关了起来,尔晴丝毫不觉,在一旁写着字。

一向年光有限身,等闲离别易销魂。酒筵歌席莫辞频。

满目山河空念远,落花风雨更伤春。

尔晴握笔空悬,发愣,良久,终于笔尖落下一滴墨污了纸。

“下一句是什么?”

尔晴自然不会回答傅恒的话,这是一个梦境,这是纸匣中唯一一个残缺的诗词。

梦里的尔晴最终只是轻叹口气,把纸卷好放入了匣中。

睁开眼睛时,看着鸦青的床幔和四角垂着的黎色香囊,傅恒有些恍惚,迟疑的起了身。

曦光穿窗撒入,点亮了屋子,也给傅恒送来了窗外的景象,抬眼看去正是那杏树,傅恒突兀的一笑,尔晴是多喜欢杏花,内务府送来两株苗子的时候,她亲自选地,挖坑培土的载下,每逢骄阳雨雪都见下人们在杏树旁忙活,就跟姐姐紧张茉莉花一个样。

走到下一个窗前时,笑容立时凝固,上一个窗前的角度正是那个香囊的绣图,而这个雕花窗看到的是一汪池水和池边他的书房,毫无遮挡,一目观全貌。

连身受一箭时都稳持兵刃的手,现在拿个香囊却在微微颤抖,傅恒觉得心里的那根针不知何时长满了倒刺,轻轻一碰,就丝丝密密的生疼,呼吸之间,倒刺越来越深,疼的他没有力气只得缓缓坐在椅子上。

原来香囊果然该是一对,只是尔晴没有给罢了。

原来那个词的最后一句众人皆知,不是尔晴没有想起来。

是他在的地方。

是不如怜取眼前人。

傅恒很疑惑,这种疑惑同上一世去诘问魏璎珞时不同,他疑惑且隐隐惧怕着。

海兰察到富察府的时候,尔晴的丧信已经传过了富察府和喜塔腊府,下人们说少爷在少夫人的房里坐了一整天。

海兰察看到傅恒,面露不忍,还未说话,傅恒的唇动了动,“帮我查一查。”

海兰察是同傅恒一起入宫做的侍卫,看着那个乾隆五年的蓝翎侍卫成了眼前的一等忠勇公,看的破他此时故作平静的模样,听得出他话语中压抑的嗓音颤抖。

因为了解,所以海兰察追问:“你要查谁?”

傅恒看着他,直言不讳,“哪怕是魏璎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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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恒这个梦做的,啧啧啧。
完了,我发现我写文,越来越冷淡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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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睡了一觉,才发现可能你们为啥说还不够,完了不是完结的意思啊,我番外都打了一个(一)啊!
一口吃不了馒头!一天只有24小时,我要慢慢写✍🏻的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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