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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洞太多 码字太慢

《傅恒x尔晴 双重生》春和重晚晴(四十一)

皇上如今已不让我再按班上值,平日里我都在下房歇着,待他下政后,传我前去,不过是下几盘棋,笼笼香或者沏沏茶,每每总是选在晚上,下钥后有李玉亲自送我回来。

如此一来,管事很快就要给我单独安排了一间房住,被我婉拒后,又极殷勤的告诫露秋,平日打扫屋子,端茶送水要伺候的勤快些,已经把我抬到了半个主子的位置,现在最新的传言是说皇上只待回宫后,将我给太后看过,再封个位份安置。

既然是自己选的路,风言风语再多,也是该受的,况且我也不是个畏人口舌的。自那之后半个月,傅恒再没有来找过我,有时我还是能发觉明义跟着我,但也没有照面同我说话,倒是让我有些许吃惊。

 这日露秋才去当早值,尚早,我想着闲来无事去平湖秋月处逛逛,走到一半,就遇到袁春望叫住,将我带至一暗处,塞给我一小盒物件,悄声道:“你给皇上饮茶的时候,每日放上一小撮,无色无味,切记切记,少许便可。”

我两世都在宫中,对宫廷毒物也算有些了解,偷偷带回去看,只瞧的出是研磨的极细腻的白色粉末,入水的确无色无味,倒去后也没有任何异样,怕是从宫外来的。

晚间,我将此物呈给皇上,皇上略瞧一瞧,李玉在一旁,极有眼色的抱来一只猫,皇上点了点头,李玉便把粉末一点点的掺在水中,初时猫服下没有异常,皇上也不着急,道了一句无妨,让李玉慢慢加大剂量,隔一炷香时间,灌一次水,与我在一旁依旧下起棋来,我不如皇上那般沉住气,一边下着棋,一边观察着猫的反应。

前半局时,这猫还算乖巧,往后渐渐开始兴奋,左窜右跑,慌得李玉叫了人来,带着一个大大的竹篾笼子,把猫框在其中,往后越灌水,猫越发疯癫,狂叫不止,太监们都带着皮具护身防止给抓伤。

皇上只偶尔抬抬眼皮,或是喝茶间看上一眼,越看到后,我越觉得心惊,只觉得身子都有些生寒,顾不上失态连连用茶来取暖,这粉末竟不是简单的毒药,若真是一复一日的少量服用,是会使人举止疯癫的。

那猫叫越发凄厉惨烈,我心越发悬着,连看也不敢看了,突然间,猫叫停了,极静之下,我倒吸了一口凉气,身子半软在椅子上,李玉白着个脸进来,皇上问他:“死了?”

皇上举止如常,执子欲下,我和李玉对视一眼,像是被糊了米胶一样,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,李玉的声调听得惊惶,“回皇上的话,死了。”

皇上瞧了眼李玉,李玉忙的跪了下去,皇上猛地起身,朝他的屁股踹了一脚,“朕还在,你慌什么,把叶太医秘传来去查验那粉末和死猫,切记秘传。”

李玉一走,殿中越发尴尬起来,皇上极力自持,可其中的文章思付一番,叫我实在不敢深思,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给皇上续了茶,轻声道:“总有些个痴心妄想之辈,皇上金龙之体,必定不会为那些个魑魅魍魉所害。”

皇上嗯的一声,慢慢的喝起茶来候着,我料定这棋是下不成了,收了棋子棋盘,又拿出剪刀,挑了殿中的烛花剪短,皇上翻出本书来看着,我立在一旁,随侍不语。

李玉再进来时,身后跟着一个夹着药箱的太医,满头大汗,面色倒还算镇定,我愣了一时,才反应过来这个叶太医正是和魏璎珞交好的那一位,上辈子他帮了魏璎珞许多,今生五阿哥的事情上也算打过照面,我刚才竟没有反应过来。

瞧他们都到了,皇上把书把边上一掷,“说说吧,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
叶太医深深的一叹气,“看似是都是白色的粉末,推测是从五石散变化而来,稍稍服用会使人浑身发热,但是日积月累燥气集聚,体内冷热不均,渐渐的人会焦躁、烦闷、易怒。这五石散本是张仲景发明给伤寒病人所用,三国时被人调整了配方,魏晋时竟成了名流大士攀比的消遣之物,至唐时已死伤人甚多,故有药王孙思邈呼吁世人遇此方,需即焚,切勿留。至唐后,此方渐渐失传。”

皇上问:“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五石散的,还说是从起变化而来。”

叶太医道:“臣年轻的时候游历至云南,见到一药方残卷还有此记录,臣敬遵药王教诲,阅后即焚,故得知。此粉末改了五石散的配比,更加隐蔽,同时致命物也不在于此,而在新加入的一味物料,这物料应不是我朝之物,虽可溶于水,但脾胃无法消化,长久服之,脾不通不达,最终脾胃溃烂而死,外表是瞧不出什么症状的。”

皇上眉心越发沉重,最后气急反笑,“这倒是还是个精细的死法,留着朕要慢慢的磨。李玉,让你找人盯着袁春望,同他有来往的人可都看好了。”

李玉忙回,“皇上吩咐的,奴才日夜找人盯梢,人证物证俱在,要不要现在就关起来。”

皇上的笑容渐渐的收起,直至一脸森然,“暂不必,继续暗查一干人等日常行踪,明日傅恒要跟朕汇报伪奏稿一事,这个题面,朕就差最后一个线索了。”

往后,皇上如常召见我,再没有谈起此事,只是不在多留,依旧赏个玩意,做个样子给众人看,我心中暗暗把事情又推敲一遍,若我真的按照袁春望所说将那毒粉慢慢兑在热茶中,毒粉起初的症状是让人浑身发热,热茶是极好的掩盖,那猫喝了一晚的水才死,换成人每日只一撮,必是要极久的时间才会毒发,期间皇上日益性情变化,到时朝纲受损,龙体有恙,前朝重用的傅恒,后宫得宠的魏璎珞,都容易变成幕后黑手的靶子,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,一个奏折,一句话,甚至一个眼神够了,就像前世她们对皇后娘娘一样。

幼子之殇击垮了娘娘,娘娘内部的不安、愤恨并没有得到大家的理解,反而后宫的那些个女人开始蠢蠢欲动,中宫无子,皇后失仪,多好的一个时机,连自己也为了一己私欲,同这无数双手去搅弄诡谲的后宫风云,皇后的确是自杀的,可也是我们杀的。

明明不相关的两件事,和着外头的蝉鸣声,在我脑中不断焦躁,日头越毒,蝉鸣越响,接连不断的声嘶力竭,将我这些年忘记的那些撕扯出来,在心里埋得太久,现在勾起来竟连起了血肉。

我不管不顾的出了房,朝长春仙馆而去,我要去对着娘娘的画像,烧上三炷香。

长春仙馆现已没有什么人在,只安排着杂役晨昏洒扫,我对着供位画像祭了酒,上了香,跪下道:“非年非节的,本不该来打搅娘娘,只是一时心中难安,便来了,望娘娘不怪。”

我说完,俯身叩拜,正在拜中,就听到身后有响动,一回头,就看到李玉推着门,皇上踏步而入。我一惊,忙的挪到侧边跪着,头抵着地。

皇上的御靴停在我的跟前顿了顿,然后转到一旁主位坐下,“起吧,朕也是突然想来看看,想对皇后说说话,没想到遇到你了,皇后生前就很喜欢你,你来陪陪她也好。”

李玉对我使了使眼色,我便和他一起退出殿外守着,里间不时有皇上说话的声音,时而丝丝细语不太真切,时而勃然大怒,可闻刁民可恨,竖子难教等话,估计这几日皇上对这次下毒之事,已经查到底,他位在高处不胜寒的云巅之上,能说一说的话,发一发脾气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了。

我和李玉相顾一言,眼观鼻,鼻观心,各自都知道要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咽在肚子里面,这一面的帝王不该是我们得以窥视的。

皇上在里面呆了足足一个时辰,待出来的时候,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只摇摇扇子,“李玉,都抓了吧。”

隔了一日,皇上应了我的请求,让我去再见一见袁春望,李玉亲自带着我,领去了一处,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,那屋子里依旧黑漆漆的,一股刺鼻的霉味。

袁春望被扒了太监服,一身粗布衣服,瞧见我来,恨恨道:“晚晴我看错了,不对,我应该道一句,忠勇公夫人,你竟然还忘不了他。你跟魏璎珞一样,都是要背叛我。”

我道:“我开始是真心当你做朋友的,只是你如此胆大妄为,我不得不出此下策。”

袁春望一声冷笑,“是因为我胆大妄为,还是因为怕威胁到傅大人。你和魏璎珞,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。”

“我会求皇上留你一命的,这是我最后能做的。”

“忠勇公夫人,多多保重,可要千万长命百岁。”

袁春望的告别是一句阴毒的诅咒,我落荒而逃,我骗了他,我和他都知道,弑君之罪,除了死别无其他,他也是曾真心对我,想要帮我的人,而我从不曾犹豫,这样做是推他去死。

从暗房出来,蒸蒸暑气,我走了许久才察觉到热,拿出帕子擦擦汗,李玉不知何时先走了。我曾以为圆明园不似紫禁城,这里宫殿稀疏,亭台楼阁、湖光山色交映,这等园林里待久了,会让人忘记许多事情,忽视许多事情,是我天真了,我现在无比清晰的了解,我从不曾出宫,我依旧在宫中。

我望着响晴的天,默默无言,只想回去下房,睡个囫囵觉,打廊下过,又迎上了一个人,大半月未见的富察傅恒。

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,见到我,脱口而出,“尔晴,以后别再为我涉险了,好不好。”

我被他唬的一惊,幸而这里还算僻静,周围并没有人,不必担心被人听去,况且我晓得傅恒,他是个有分寸的,明义说不定就在附近把风,于是我平了平心气,“你想多了,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
他面色骤然激动起来,“你别撒谎了,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,你以为这事情只有袁春望么,你知道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,是和亲王。袁春望是谁,和亲王又是谁,那么大一盘棋,你卷在其中,若是被他们看破,你处境将会有多危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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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,我会解释一下这个局,enmm,我尽力了,扯上和亲王,下一盘棋。老傅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准备带夫人回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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